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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人:阿念(化名)/30岁/男生
那天阿念刚被客户劈头盖脸骂了三个小时,会议室里,客户的唾沫星子溅在他的方案上,像一场微型暴雨。空调嗡嗡作响,冷风直往阿念的后脖子里灌。但阿念的西装内衬,却被冷汗浸透了黏在皮肤上。“这方案根本就是垃圾!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客户的手指几乎戳到阿念的鼻尖上,让他越来越挂不住脸……
走出大楼的时候,夜色已深。阿念钻进网约车里,霓虹灯在雨水中晕开,像被稀释的血迹。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刚刚确认“剧本杀”游戏关系的主ren发来了视频邀请。阿念指尖一颤,按下了接通。他看见屏幕里的自己眼眶发红,领带歪斜,主ren说:“你啊,就是太要面子了,一会儿让你穿点丢脸的东西。”
01
第一次
主ren家里总是弥漫着消毒水与茉莉香薰的奇异混合,阿念站在玄关,皮鞋上的雨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脱掉。”主ren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全部。”
脱掉衬衫和西裤时,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看见沙发上赫然摆着的是蕾丝吊带裙——黑色,细肩带,边缘缀着精致的镂空花纹。除了裙子还有白色的长筒袜,一顶栗色的长卷假发。
蕾丝布料划过皮肤的触感,奇异又新奇。假发戴上的瞬间,发丝垂落在肩头,痒痒的,像是另一个人的呼吸。
最后,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被假发柔化的轮廓。“这是……我?”镜子里的人……不是他——或者说,不完全是他。
那是一个陌生的形象,他盯着镜子,突然哭了。一滴泪砸在洗手台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没有啜泣,只是静默的生理反应、安静的、无声的崩塌。
“奇怪,这不是痛苦。”
像是获得了某种隐秘的解放,像是被允许短暂地、偷偷地……不做那个必须挂着职业假笑的自己。
他走出去跪在主ren面前,主ren笑了:“好乖。”紧接着丝绸眼罩剥夺了他的视觉,其他感官突然敏锐起来。他听见医生摆弄金属器械的声音,可能是医用镊子,也可能是某种冰冷的玩具,这种不确定性反而带来奇怪的安心。他清晰听见主ren高跟鞋逐渐走近的声音……冰凉的指甲划过他的下巴:“说,你是谁?”
“是、是主ren的玩具……”
他任由主ren手中的饮料从头顶浇下,黏腻的液体顺着假发流进衣领,却冲刷掉了会议室里那些飞溅的唾沫星子。当巴掌落在脸上时,他大口地喘息起来,火辣辣的痛觉却奇异地中和了胸口的淤堵。
02
沉沦
从那以后,每当现实压得他喘不过气,被老板刁难、被项目逼到崩溃,他都会穿上那套衣服,戴上假发,然后打开视频,对着屏幕另一端的女S,用细软的女声轻轻唤她:“主r……”
视频画面里往往都是一张素净的脸,戴着黑框眼镜,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有时候还能看到主ren穿着白大褂的样子,胸牌上写着: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这个每天命令他学史努比叫的女人,白天在拯救别人的大脑。
阿念按照指令跪在全身镜前,听着主银远程命令他涂口红。膏体划过嘴唇的触感让他手指发抖,涂得歪歪扭扭……
“真丑。”主ren在耳机里说,“但很适合你。”
一股热流突然窜过脊椎,阿念发现,自己在兴奋。明明羞耻得脚趾抠地,又沉迷于那种越界的快感。
心理学上把这叫做羞耻悖论。当现实中的阿念必须永远做好情绪管理,必须做出完美的方案,那个穿着女装跪在地上的“她”,就成了唯一的泄压阀。
那一刻,他不再是拼尽全力却又一事无成的阿念,不再是必须扛起家里责任的儿子。他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小的玩偶。就像长期失眠的人终于找到安眠药,哪怕知道这药带着毒性。
03
妥协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逃避,但我觉得更精准地用词,应该是“妥协”。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在扮演某种角色——职场上的牛马或精英,让父母引以为傲的子女……而当现实身份过于压抑的时候,个体会创造另一个身份来平衡,就像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
羞耻play不是堕落,而是一种反向的自由。它让我们承认,是的,我也会累会痛,我需要从牢笼中逃出来。它像是我们和现实的一场谈判,一个妥协。而妥协,有时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生日那晚,主ren送了他一瓶指甲油。玫红色的液体在瓶子里摇晃,像凝固的血。阿念笨拙地涂抹,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因为偷用母亲的唇膏,被父亲当众扯着他的耳朵走过三条街。想起十岁生日当天,那个还没来得及拆封就被父亲扔进垃圾桶的芭比娃娃礼盒。
阿念在镜子里同时看到了两个自己:三十岁的男人眼眶发红,十岁的男孩嘴唇颤抖,此刻在时光里奇妙地重合。此刻镜前涂着歪扭指甲油的三十岁男人,正与当年那个躲在衣柜里给娃娃梳头的男孩完成一场跨越二十年的对视。
“哭什么?”主ren掐住他的下巴,“现在轮到你定义自己了”。他突然发现有些伤口,穿过了二十年,终于得以包扎。
04
白昼与黑夜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阿念站在衣柜前把那条黑色蕾丝吊带小心翼翼地挂好。
系领带时,手机振动。主ren发来昨晚他的指甲特写:“看看你,小丑八怪。”
电梯镜面映出他西装笔挺的身影,嘴角却悄悄扬起——那些被领带勒住的呜咽,终会在蕾丝褶皱里找到共鸣。
聊天的最后,我和阿念提到了《午夜巴黎》中的一句台词:“认为过去某个时代比现在更好,这是那些无法应对当下的人产生的幻觉”。而阿念说:“我终于找到了应对当下的方式,不是逃往过去或者未来,而是在蕾丝与领带的交替中,和自己达成和解”。
当你穿上蓬蓬裙,被命令跪着叫“小狗狗”,你知道你很荒谬——但也正因为如此,你的荒谬被看见了,你的怪被接纳了。而我们这一代人,太缺这种“被看见”的时刻了。“如果你看见我最丑、最脏、最低贱的一面,还愿意爱我——我才真正觉得自己配拥有关系。”这也许是一次甘愿的堕落,也是一场体面的逃跑。
提示:羞耻感其实是一种“社会性管教”的产物,它告诉你:什么不能做,不能穿,不能说,不能想。而越是禁忌的东西,越容易点燃你大脑里的奖赏机制。
但有些人患有严重的自我攻击或抑郁症状,会借由羞羞play持续贬低自我。如果你发现自己play后只剩崩溃和空虚,而不是释放和愉悦,请停下来,去做心理干预。













